一把手享福,二把手开会,三把手干活。刘大鹏在单位里是二把手,几乎天天开会,都开成精了。! Y! X+ y4 m0 @& Y" X) \# C
今天又有一个会,刘大鹏来到会场门口时,别人已经开始进场了,他赶紧去签到。最近几次开会,刘大鹏都是一领到材料就悄悄走人。今天却怪了,会务组的人说,今天要在会场里面发材料。
: [3 N9 ^: b3 V# R4 u3 g1 H 刘大鹏只好跟着别人进了会场,很老练地在倒数第五排找个位子坐下。听众席上的人都不喜欢坐前面,争着往后面挤,结果后面座无虚席,前三排却空荡荡的。这既有损领导的威严,又不便电视台的记者拍摄。所以,开会第一项就是整顿会场,主持人将大嘴巴凑到话筒前,严厉地说:“坐在最后三排的,马上到前三排来就座。”9 c. I. ~8 u4 K s; d( n$ w
最后三排人都是新面孔,一看就知道是开会生手,他们追悔莫及,站起来磨磨蹭蹭往前面走。
2 {6 m2 b" \. T2 O6 Q$ S8 d/ E% y 调整好座位后,会议就开始了。先是主持人讲,然后是领导讲。刘大鹏一句也听不进去,就出了会场,一溜烟跑到大街上去了。
, H h* I& y, f8 t% s, t 在大街上逛了两个小时,就快到下班时间了。刘大鹏本想回家的,可忽然想起,今天开会还没有拿到材料,明天不好传达会议精神,于是又拐回会场。好家伙,县长正手捧签名册亲自点名呢。刘大鹏一进门,就念到他的名字,他本能地应了声“到”。
0 p+ e" C: y) r) t, f2 M 县长沉下脸问:“开会时间,你跑去哪里?”
" x7 r# e+ e% F3 u4 ^ 刘大鹏毫不犹豫地回答:“上厕所。”
; g& q! s# I5 ^4 m# S# A 县长缓了脸色说:“坐下。”
( w, @0 Z, C6 O' F" Y# u, c$ W 刘大鹏回原来的座位坐下,悄悄问左边的胖子:“出了什么事?”) \) U) Q0 O% A
胖子嘟囔说:“我刚才睡着了,醒过来就见李县长点名。”
' H, Q* u' q' X/ ~2 K [ 刘大鹏只好问右边的瘦子,瘦子压低声音说:“近来开会偷溜的人太多,所以今天迟迟不发材料,没想到还是有不少人偷溜,还有人睡觉打呼噜,李县长这回真生气了。”
* [# l! P7 V$ h/ J 说话间,李县长已经点完名,共有19人逃会。李县长拍着签名册,大发雷霆:“居然有这么多人逃会,太不像话了。会后我要一个个找他们算账。”: d. O( U2 l3 l
刘大鹏庆幸自己回到会场,可李县长接着说:“别以为坐在会场里就没事了,我要检查你们是否带脑子来。”
# N) i$ F; t/ Q2 g4 v! n 第一个被检查的就是刚睡醒的那个胖子,李县长让他站起来,说说这次会议都有什么内容。胖子脑里一片空白,抬手挠挠左脸,再挠挠右脸,嘴上支支吾吾,什么也说不出。
+ F2 E, d1 Z9 u; `7 W6 T) ], g 刘大鹏赶紧抬头往前看,望了一眼主席台上的横幅,才知道今天开的是植树造林动员大会。为防万一,他小声问身边的瘦子:“李县长今天讲了什么?”$ G) s; }: g6 O
瘦子一脸着急:“我哪知道啊?可千万别提问我。”
/ t! Y- h5 i" F( R 越怕越见鬼,李县长当即就提问瘦子。瘦子很不情愿地站起来,他虽然—直坐在会场里,可并不比刘大鹏知道得多,也是一问三不知。, |6 ^ ?- o/ [" ~+ R- e+ J3 j
李县长接连问了七八个人,居然都不知道他刚才讲了什么。李县长火冒三丈,拍着桌子说:“我最后问一个,如果还回答不出,你们就在这里继续学习,直到把我的讲话稿倒背如流为止。”- Q/ C: e' e$ ]
李县长的目光像机关枪一样,从观众席上扫过,扫到哪里,哪里的人就低下头,生怕被提问。
. F' p0 R# [) h) \- e! X 李县长的目光最后停在刘大鹏身上,大声说:“刚才上厕所那个,叫什么名字?对,刘大鹏,你说说,我今天讲了什么?”
, N7 t& H7 m% X' ]& \! T Y 刘大鹏的屁股上好像坠着千斤重石,费了好大劲才站起来。许多人不知道刘大鹏溜出去两个多小时,根本没听李县长讲话。他们把刘大鹏当做最后一个救星,眼巴巴地望着他,像一群落难的孩子望着上帝。/ Q1 K1 J) x( n
. p6 T$ C) ]+ ]; M6 z; Y
(摘自《微型小说选刊》), T l: F) l& F4 q
|